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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阳“四普”手记(一): “饥热交迫”寻碑记

7月24日,一大早长阳“四普”田野调查小分队出发前往郑家榜村。上午的任务是复查邓宗江老屋、李太宜墓、邓国瓛老屋,在进行航测、绘草图、量尺寸、拍照打卡等一系列数据采集后,已经接近上午11点了。

根据县档案馆向家舟提供的新发现线索得知,“阴坡”后的山崖上有两座序碑。考虑到下午天气更热,我们的向导邓守政说“继续出发吧,从入口到路碑只有300米,搞完下午早点回”。大家都一致赞同。

顶着烈日,来到“阴坡”入口处(图1),3小时披荆斩棘寻找序碑的道路开始了。一路上有崖壁,有深沟,邓守政拿着镰刀边砍边走在前面开路,走了大半个小时,不知走了几个300米了,还没找到路碑的位置,大家开始有点体力不支了。他察觉到我们体力不支便让我们原地等候,他一人探路(图2)。72岁的年纪有着如此身体状态,真是由衷的佩服。我们等了一会罗书记也坐不住了,起身在周边寻找。在“饥热交迫”的状态下,听到罗书记一声“找到了”,大家的眼神瞬间被点亮,原来之前找不到是走错分岔路口了。

 

图1 “阴坡”入口处


 

图2 向导邓守政前面开路


小心翼翼间我们来到了两座古碑附近,不禁感慨一句,皇天不负苦心人!2块序碑(图3)并立路北岩根,可视为一人同时所立。所幸20世纪90年代“三村联修”郑黄或郑天公路时,从该古路碑垂直下约100米经过至抱石岩,使得两块古路序碑得以完整保存。 

序碑1(图3)叙述了修路前“自小长冲以下山亘千寻,坡云百丈。自卑登高御而望之,出乎重宵自上下;下俯而窥之,临乎无地趐首;东瞻兮红日甚近,而千家万户,一目了然;回头西顾兮,白云反低而密,叠岭千形幻若,自古岩名抱石於今,路若登天高无□矣,险莫甚焉。”险峻。记载了几次“募化”建修过程和立碑者亲临其境,并“遣子”募化,“功完大半”而“早勒贞珉以彰成美”。表明该古路“上通巴蜀,下达荆襄,所必由之路”的必要性。

序碑2(图3)描写了黄沿溪水流经抱石岩与小长冲之间深谷“山僻溪碞(通岩)路狭涧深”“山水泛涨飞淼汹涌而行,旅至此怅望欷歔。且东岸道路曲急巉顽,肩任背负周折跼促予”人旅情景。记录立碑者“立愿建修长桥”“工竣爰勒片石以表予”。时间为“清圣天子二十八年”官习典立。


图3  序碑1(右) 序碑2(左)


两座序碑数据采集完已是下午两点,饿是饿了点,但很庆幸我们没有中途放弃。回去的路上调侃我们的向导这300米可不是一般的远啊,在哈哈大笑中朝着吃午饭的方向行进......